對吃的追求 貫穿在中國五千年的綿長歷史里 我們如此愛吃 以至于把大部分感情、交際、時間 都投入到了飯桌上 人有多愛吃,就有多重情 如果我請你吃飯,千萬別拒絕 「介哥說」 01 每一道食材,都曾走過千山萬水 中國文化博大精深,全在一個吃字。 在與古漢語緊密相連的粵語中,“筍”的意義=“好”。 好東西叫“筍嘢”; 好房子叫“筍盤”; 又便宜又好的商品,叫“筍貨”。 相傳唐代有個郇國公,對美食極有研究,甚至擁有私家廚房。時人提及郇國公,自然而然聯想到其美食,久而久之,“郇國公”便成為好、絕佳、極品的代詞,又續漸簡化為“郇”,最后簡化為同音字“筍”。 自東晉“竹林七賢”名聲鵲起后,吃竹筍成為一種時代風尚。蘇東坡曾夸張地形容,“寧可食無肉,不可居無竹”,有人說,蘇東坡迷戀的不僅是竹林幽深的環境,還有竹筍帶來的極致美味。 可你知道,一個竹筍從山林到餐桌,要走過多少道難關? 在廣東惠州市龍門縣,有一片300畝的廣闊竹林。這里出產的不是常見的春筍冬筍,而是只在夏天生長、能當生鮮水果般食用的特別品種——果筍。 為了采摘到新鮮的竹筍,挖筍人韋師傅一年有大半的時間住在山上,每天六點準時上山,除了一日兩餐,從早到晚都在深山老林中奔忙。 南方的夏末,酷熱仍未散去,上山半小時,衣褲便能濕透。山林中蚊蟲極多,韋師傅曾被咬腫了耳朵,從后他每次都在腰間掛上一盤蚊香,但被咬的渾身腫痛仍是常有的事。 采筍看似簡單:除去雜草雜葉,瞄準底部用力一鏟,肥碩的竹筍便應聲倒下。但這套簡單的動作,韋師傅每天要重復上千遍。 有時工作累了,韋師傅在林間隨手砍下一顆竹筍,用砍刀去皮,大口咬下,清熱解渴,生津潤喉。 一整天的勞累,仿佛也在這一瞬間消失不見——為了這一口鮮筍,值了。 竹場老板李前線曾是個老師,為了這一口新鮮的果筍,他從江西老家跑到廣東,一待就是十幾年。 果筍保鮮期只有48小時,過后再吃,已有隔世之感。 為了把保鮮期極短的果筍運至外省,他往往要付出高額的運輸成本。但能讓遠方的千家萬戶吃上一口新鮮的果筍,李前線說,值了。
歷經九九八十一難,方才走上餐桌。中國人對于美味的追求,不可不謂登峰造極。 02 吃不僅講究食材,更講究花樣 在廣袤的華夏大地上,竹筍被老百姓研究出了無數吃法。從生到熟,花樣百出,絕不重樣。 韋師傅最愛的吃法,是涼拌果筍。 新鮮采摘下來的果筍,筍肉切成小塊,拌上辣椒油、麻油、醋、醬油,便可食用。酸酸辣辣甜甜,每一口都是天然可口的美味。 在《舌尖上的中國》的“時節”一集中,家在江蘇的高寶良一家,會把筍用香料熬煮入味,撕成一指寬的筍絲,炭火的熱力將水分蒸發。這是江南一帶最流行的佐茶小食。 而來自廣西柳州的阿亮,又有不一樣的吃法。當地傳統,將大頭甜筍置入缸中,制作成酸筍,將長不大的小黃魚事先炸透,與酸筍、黃豆同炒,便成了一道非常下飯的開胃菜。 身處廣州的介哥,最拿手的還是粵菜。將菜場買來的竹筍入水浸泡,去除異味,油燒紅后,與五花肉爆炒,加入醬油、鹽糖調味,簡簡單單,又是一味。 大概真的只有對吃極端講究的中國人,才會把一種食材做出千般滋味。 不僅是追求口腹之欲,更是最莊嚴的儀式:用最好的方法,做出最好的美味,才是對食材的極致尊重。 03 為什么中國人那么講究吃? 從古至今,飯桌都是一個中國人離別、團圓、相識、相知的靈魂場所。 中國人很羞澀,心里有千言萬語,卻總選擇沉默。唯有在飯桌上,幾筷飯菜下肚,幾杯啤酒過喉,才喚起萬千情緒。 吃飯對我們來說,有著不一般的意義。 我小時候爸媽常在外出差,便常住在鄉下的外婆家。也許我天生是個宅男,每天最大的娛樂就是看書和看外婆做菜。 趴在廚房的窗臺往里張望,外婆永遠在做魚。去鱗,去內臟,洗去血水,配上姜,再入鍋蒸,一絲不茍地,像在完成某種儀式。她說,小孩子多吃點魚,長得快。 后來我離家上大學,到了廣州打拼。一個人待久了,每次吃飯都帶著愁緒,卻唯獨在吃魚時,能吃得有滋有味。 它能讓我想起外婆,想起小時候,在我大口大口吃魚時,她看著我,笑瞇瞇的,不說話,卻總讓人覺得安心。 吃飯對中國人有多重要? 它是一個游子與家鄉的紐帶;它能讓兩個陌生人間的關系迅速拉近;它總勾起你一些或溫暖或憂傷的回憶;人與人之間的一切交際往來,愛恨情仇,全都在一張飯桌,一頓飯間解決。 所以,
對吃飯的講究,就是我們對感情的重視,對親人、友人、愛人的重視。 吃得有多拼,愛得就有多深。 為了吃,你又可以有多拼? 所以,如果我請你吃飯,記得千萬別拒絕。 你上次一個人吃飯是什么時候?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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